第103章：什么动静？

　　“清泠…我的小月亮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听到…也许那时你都有了孩子，正和哪个臭小子窝在沙发里？还有老婆，你们…是不是在一起？”
　　“…也许你们永远听不到…对不起…听到这个…我大概…己经不在了…老婆，对不起，没能和你一起…陪着清泠长大…”
　　“但我不后悔…我是jc。”
　　这石破天惊的一句，如同惊雷炸响在丁建国和赵秀英耳边！他们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震惊。
　　赵秀英浑身剧震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！那个她记忆里流里流气的混混付万山…竟然是警察？！
　　“…清泠…爸爸骗了你…骗了所有人…”
　　“爸爸不是坏人…从来都不是…更不是混混…”
　　“这辈子…最对不起的…是你妈…和你。”
　　“老婆…”
　　声音里的平静开始碎裂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，
　　“你是这世上最好，最温柔的女人…跟了我这个烂人…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…担惊受怕，受尽白眼……”
　　“还有你…小清泠…”
　　提到女儿，那份痛楚几乎将他吞噬，
　　“看着你…因为我被欺负…看着你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…看着你越来越沉默…爸爸的心…像被一刀刀剐着！”
　　“我不是个好丈夫…更不是个好父亲…我给你们的…是最深的伤害…却连一句解释…一句安慰…都说不出口…”
　　“爸爸不怕死…唯一放不下的…就是你们娘俩…这辈子欠你们的…怕是…永远也还不清了…”
　　“清泠，老婆，对不起…别回头看我…往前看，好好活…好好活下去。”
　　滴——。
　　录音结束了。
　　丁建国和赵秀英面面相觑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录音结束后的死寂，比任何噪音都更沉重地压在狭小的出租屋里。
　　笔记本屏幕幽幽的光映在丁建国和赵秀英惨白的脸上。
　　“他…他是？”
　　赵秀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颤抖，她的手指还悬在鼠标上方，微微发抖。
　　“那个…那个付万山？他管女儿叫…清泠？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…”
　　“老婆！清泠！他女儿叫付清泠！灵灵在惊雪不在的那两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…叫什么？”
　　“是她！付……付清泠？这…这会是巧合吗？灵灵她…”
　　“不是巧合！绝不可能是巧合！”
　　丁建国斩钉截铁，他指着那个静静躺在电脑上的组合U盘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发紧，
　　“这U盘！一半在付万山手里，七年前他塞给了我！另一半，就在灵灵的外套口袋里！灵灵怎么会拿到付万山女儿的东西？除非那个女孩…她就是付万山的女儿！”
　　“老天爷啊……”
　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混乱、愧疚和揪心。她想起了过去对付万山身份的鄙夷，而这些鄙夷，是否也曾落在那个失去父亲的付清泠身上？
　　“老付，你果然…”
　　丁建国喃喃道，过往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拼接。
　　付万山当年看似无赖的挑衅，那重复三遍的名字，那撞上来时异常用力的动作…现在都有了全新的悲壮解读。
　　那不是在耍横，那是在传递信息，在绝望中寻找一个可能被信任的老同学——一个戴着安全帽，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却心眼蔫多的工人丁建国。
　　“他塞给我的时候，就知道自己可能…回不来了！”
　　“那…那灵灵呢？”
　　赵秀英重新聚焦在女儿身上，
　　“她出车祸了！电话没人接！她是不是…是不是因为这个U盘？还有付清泠的身份？那她和惊雪会不会有危险？！”
　　这个念头让丁建国瞬间如坠冰窟。古董走私、老朋友的遗物、遗孤…还有女儿的车祸瞬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谋阴影。
　　“快！再给灵灵打电话！也打惊雪的电话！我也问问老林他们知不知孩子们在哪儿。”
　　丁建国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。
　　赵秀英也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。出租屋里只剩下急促的按键声和忙音的嘟嘟声。
　　“还是没人接！灵灵不接，惊雪也不接…付清泠的号码我们也没有啊！”
　　赵秀英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　　就在这时，丁灵灵的手机铃声，微弱地从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下面传了出来。
　　两人立刻扑过去翻找。丁建国从一件衣服底下摸出了丁灵灵的手机。屏幕里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，大多都来自父母，来自一个陌生的定损电话，还有几个未知号码。
　　手机电量己经告急。
　　“手机在屋里…那她人呢？现在什么人会不拿手机出门？嗯？难道人还在在家里？”
　　“老丁…我们要不要报J啊？”
　　“嘘…你别说话…”
　　丁建国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，悄悄往卧室踱步，他刚刚听见有人轻轻喊了一声。
　　“老丁……？”
　　“嘘！…有动静…”
　　他们两人刚刚检查过卧室，必不可能有人所在才对，那现在的声音是……？
　　赵秀英被丁建国护在身后，她紧紧捏着丁建国的衣角。
　　就在丁建国紧握玻璃杯、赵秀英几乎要窒息般屏住呼吸的瞬间，卧室那扇紧闭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！
　　“哗啦！”
　　是丁灵灵！
　　“爸？妈？你们怎么来了？”
　　赵秀英走到丁灵灵面前急切的上下打量。
　　“你这孩子去哪里了？出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妈妈爸爸说一声，真是的…”
　　丁建国看着丁灵灵想关上的卧室门，狐疑道。
　　“你在搞什么？刚才你不可能在这间屋子里，我是老了，但是我还没有糊涂。”
　　“爸…”
　　“让开。”
　　丁建国用丁灵灵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神情和她说话，触发了血脉压制。
　　没办法，U盘的内容关乎生死。
　　他不得不严肃起来。
　　丁建国轻轻扒拉开丁灵灵，走到卧室里看了一圈。
　　最终停到丁灵灵的衣柜前。
　　他一把拉开衣柜柜门。
　　里面藏着三个姿势滑稽的女孩。
　　林惊雪他最熟悉，然后是付清泠，还有一个气质高贵的姑娘她没见过。
　　“你们…这是做什么？”
　　丁灵灵走上前去把柜门合上。
　　“爸…你看错了。”
　　“我还没有老年痴呆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赵秀英见这情况也傻眼了。
　　“灵灵…你…人品和生活作风真出问题了？这玩的有点过头了吧？你和老林家那个就算了…你这…啊？…西个…啊？”